《我們為什麼會說髒話?》是一名英國女性寫的研究髒話的一本書。
作者埃瑪·伯恩作為一名科研領域的特立獨行者,以極高的熱情、非正統的研究方式對“說髒話”這個不正經的話題展開了有趣的研究。她結合人類學、社會學、語言學、心理學等學科的知識,研究了髒話進化的歷史,以及說髒話對於我們身體及精神方面的影響,讓人耳目一新。

說髒話跟大腦有關
兩位蘇格蘭醫生,愛德華·希契科克和瓦萊莉·凱恩斯在手術中與病人進行了如下對話:
希契科克(正在主持手術):“你現在怎麼樣?”病人:“和原來一樣。”
緊接著病人的杏仁體受到了電流刺激。)
病人:“我快說不出來話了……(XXXX)……我(XXXX)要出去!”
(原文中的不文明用語已經刪減)
希契科克:“沒關係。”(關閉刺激)“好了嗎?”
病人:“好了。”
希契科克:“你剛才感到憤怒嗎?”
病人(驚訝):“是的,我感到憤怒。”
希契科克:“現在還有這種感覺嗎?”
病人:“不,現在沒有了。”
病人是在醫生用電流刺激時罵人的,粗口爆得如此突然,又轉瞬即逝,連病人自己也感到驚訝。因為杏仁體主要是負責報告情緒衝動的,杏仁體對於髒話也相當關鍵,情緒同衝動罵人之間存在某種不自主的聯繫。
本書指出,有人將杏仁體比作情感的信號燈,使人適地適時地展現出憤怒或畏懼,因而也就起到了抑制粗魯的作用。只要杏仁體一聲準允,我們就知道可以令髒話出口,馳騁咆哮,同時也不用害怕遭到數落或回擊;而同樣的小小器官若是放出另外的一種信息,我們也就會相應地閉口不言。

說髒話能減輕疼痛
很多人認為,一個人在疼痛時忍不住地罵人,實際上不能發揮任何的療效。心理學上甚至曾一度以髒話會扭曲、強化罵人者的自我認知為由,認定罵髒話會加劇疼痛。
蒂芬斯博士動員67人做了一項實驗:每個人把手浸入冰水中,直到耐受極限。需要浸兩回,一回要邊罵邊浸冰水,一回要不罵。實驗結果表明,罵髒話的平均比“文明”的多堅持了一半時間。另外,“不文明”組的實驗中還普遍伴隨有心率加快,以及痛感指數降低。實驗對象在罵髒話時,痛覺減少。
斯蒂芬斯博士個人還說道:“痛覺在過去常常被視為純粹的生理現象,依現在的看法,則認為其中不乏心理的成分。肌體上同等級別的創傷,根據情形不同,最終造成的痛覺也不同。”
髒話是一個圈子的語言
一位女性朋友說,她並不喜歡LV手袋的風格,並且覺得買那麼貴的包,實在沒必要。但當有一天她發現圈子裡的人幾乎人手一個LV時,她突然覺得有些孤獨。那是一個圈子的語言。
當眾人都講髒話時,不講髒話的,就會有些孤單了,髒話就成了圈子的通病和粘合劑。
芭芭拉·普勒斯特博士寫於2007年的論文《撒個尿滋一下:玩笑話對於IT(信息技術)產業的貢獻》表示,滋人的玩笑話似乎不論多髒,都被認為是團隊工作中的重要一環。常見的玩笑話,其中目的歸根到底無不是為了拉近同事間的關係,或者在工作中打氣:她發現,這3家公司的員工只有在要好的同事面前,才會對其言辭不敬。也就是說,只有加入開玩笑的行列中去,才可以認為是真正被團隊所接受的。每當新人到來,同事都會先拿不痛不癢的玩笑來加以試探,接著慢慢加大劑量,以此考驗此人的承受能力。
芭芭拉觀察的三家公司中屬BytesBiz規模最大,有45名員工,而這家公司員工使用的玩笑話也屬“輕量級”的。然而對於新員工布倫達來說,他們玩笑話的分量顯然還是太重了。布倫達剛剛入職不久就逮住了她的同事凱西訓話,原因是她一名顧客說“你今天擼管擼多了吧”。事後這名顧客和凱西都說這是因為互相熟悉才開的玩笑,但是布倫達卻不聽分辯給了凱西一個警告,告訴她這種行為在自己看來就是不可容忍的。
凱西原本已在這家公司幹了3年,竟然被一名新來的訓斥,心裡頗為不快。此事在BytesBiz公司的員工之間廣為流傳,以至於芭芭拉單獨採訪的員工中有5位都跟她提到布倫達完全無視公司氛圍,大家都對這事氣得要死。最後布倫達離開了公司,後來回憶說自己實在感到工作很難進行,還說這家公司簡直就像“馬戲團”。儘管布倫達本人從未遭到同事的調笑,但整個公司的環境在她眼裡就是烏煙瘴氣的。
學者珍妮特總結:拒絕參與工作範圍內的髒話行為,終將遭到眾人的冷落。
埃瑪還表示,
我二十出頭剛搬到法國的時候,有一天夜裡被流氓堵截在回家路上,眼見一隻手要伸進我裙子底下去。我張口要罵退他——那陣子我壓根還沒研習過法語的髒話,結果出口竟然出奇地老練,罵的大意是:有雞巴堵你自個兒屁眼去,你個婊子養的( go fuck himself in the arse,the son of a whore)。最後我能嚇走街頭流氓,其實全憑短短几個星期法國電視節目的耳濡目染。
該提倡髒話嗎
非也!
雖說本書說的某些部分是有道理的,但是,我也不想說髒話,也不喜歡聽髒話。
一個人在忍受疼痛,或是經受惱火鬱悶的時候,說點髒話,無可厚非。
關係特別好的朋友之間,或是夫妻之間,偶爾私密地說點髒話,倒是可以理解的。
在公眾場合說髒話,拿說髒話當個性,我是很反對的。
生活環境工作環境的整潔宜人,也應該包括語言乾淨的。
蘭·波西列克寫過一篇名為《一個臭詞兒》的故事:
樵夫救了小熊,然後就與熊媽媽成了朋友。
一次樵夫到熊窩借宿,母熊盛情款待了他。
第二天樵夫要走時,熊吻了吻樵夫,說,“原諒我吧,兄弟,沒有能好好招待您。”
“不要擔憂,熊大姐,”樵夫回答,“招待得很好,只是有一點,也是我惟一不喜歡你的地方,就是你身上那股臭味。”
熊聽了怏怏不樂,她讓樵夫用斧子狠狠地砍她的頭,直到砍出血。
若干年後,樵夫路過熊窩,去看望熊。熊又熱情地招待他。
告辭時,樵夫問:“傷口癒合了嗎?熊大姐。”
“什麼傷口?”熊問。
“我打你頭留下的傷口。”
“噢,那次痛了一陣子,後來就不痛了,傷口癒合後,我就忘了。不過那次您說的話,就是您用的那個詞,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俗話說: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肉體的傷害雖重,但是容易讓人忘記,人們不是常說好了傷疤忘了疼嘛,心靈的傷害雖顯得輕,但卻不容易讓人忘卻。
英國有句諺語說的好,“話在嘴裡是你自己的,話說出口是人家的。”
人畢竟有理性的,應該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控制自己的語言。
康德說:“知道自己正確而能沉默到底的人,他的力量是多麼強大,如果你只有一隻鼓譟的知了,那麼,你就會錯過夜鶯美妙的小夜曲。”
絕對大多數人都是喜歡紳士的,喜歡安靜的美男子,有幾人會喜歡滿口髒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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