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艺术创作的概念来说,创作本身是人类为自身审美需要而进行的精神生产活动,是一种独立的、纯粹的、高级形态的审美创造活动。
曾经在研究生课程《艺术创作方法》学习过程中,我总结出_艺术创作方法是包含着三个层面:
一是创作精神,也就是处理艺术与现实关系的指导思想;
二是艺术原则,是从现实生活出发,以现实生活为归宿呢,还是从主观出发,以自我为归宿等等;
三是表现手法。三者又以创新精神为核心结合为有机统一体。
创作精神体现艺术家精神生活的深度。我认为创作精神是引导艺术家创作的主要原则,其次才是艺术形象。最后是用什么手法去表现,一副好的作品离不开“精神”,有时也称其为灵感,当然没有好的表现方式和技巧,也难以将潜意识中的精神或灵感表现出来,所以他们又是相辅相成的。众所周知,大部分艺术家都有某个阶段的创作高峰期,这和他的现实生活与精神的影响是分不开的。所以说,创作精神体现艺术家精神生活的深度,从而赋予作品审美上的高度。
例如,舒曼在1836年与克拉拉恋情开始,他的最好作品都诞生在这一年到他们结婚的四年间,其中《C大调幻想曲》是1836年在维克阻隔下对她表达的痛苦思恋,乐谱扉页引用了德国诗人施莱格尔的诗:“穿过尘世缤纷梦境,聆听者在暗中,能听见那最细微的声音。”这首作品充分承载了他情感倾诉的宽度,这种浓稠情感纠结,使幻想诞生了“神话般的声音”。这种创作是艺术家处理精神生活内在深度的一种体现,选择了作曲,用音乐来变现作曲家对自己与现实生活关系的理解,他的音乐造诣使他得以用艺术的语言完满呈现自己情感的深度与艺术的完整。

舒曼与克拉拉的爱情
创作精神也引领艺术形式的突破。国内当代艺术中的一些作品,在创作方法上可以看得出艺术家独特的创作精神。这种精神体现在作品的形式上,就是思想变成了符号,表现出独特的个人风格。没有这种创新精神,创作会成为模仿,会失去艺术的鲜活感。像岳敏君的系列作品《笑脸》没心没肺的傻笑形象是他广为人知的符号,在近年新增加了点东西, 额头上有了皱纹,或者头上长了角,艺术家认为“人都有兽性”;他的《场景》则把别人的画,如《草地上的午餐》和“文革”期间的一些宣传性油画去掉主体人物后复制,算是观念行为;他的系列作品《处理》是把图片投影在画布上,描摹完以后,再用随意的线条破坏,“把已经完成的东西重新做效果,是受了设计师“处理”理念的启发,这让我联想到媒体,不都是处理过么,我们看到的很多东西也是处理过的”。栗宪庭评价他的作品“突出一种肤浅、幽默和百无聊赖的氛围,表达出当今空虚无聊的精神世界”。从中我们可以看到,创作精神对形式和方法所起到的主宰作用。

岳敏君作品《笑脸》系列
岳敏君作品《笑脸》
岳敏君作品《笑脸》系列
岳敏君作品《笑脸》系列
艺术原则则使艺术家遵循自己独特的语言来表现他的精神世界。使思想和表现的过程遵循个人的独特选择,从而表现出某种稳定性。使人一眼可以辨认出艺术家的个人风格。这种风格因为基于精神的表现,在创作中通过创造技巧的发掘找到了独特的表现形式,从而体现为不管内容和形式如何变化,原则所体现出的风格依然拥有独特的印记。这种独特性伴随着作品的艺术表现,成为创作不可分割的整体。
就像画家绘画没有一个统一的法则,绘画技法也没有一个固定的衡量标准。过去中国画家用一支毛笔作画,用笔用墨各人情致不同而千差万别;西方画家在选择颜料及画布的处理使用上也因画家各自喜好而千变万化。随着时间的推移,画家的创作观念和绘画风格会不断转变,原有的技法也在不断的改进,从历代绘画作品上可以看到,绘画的技法是因人而异的,是不断发展的。实际上我们从岳敏君《处理》中可以看到创新的内容变化,这包含了表现技法和创新,创作方法中包含着艺术表现手法,但创作方法不只是艺术创作的具体手法和艺术技巧。创作方法是艺术家的审美观、艺术思想在创作中的体现,是指导创作的原则,对艺术的影响是全局性的。艺术技巧是指应用线条、色彩、音响和技法等艺术手段塑造形象、反映生活、表现主题的一整套技能。创作方法是思想性因素和技巧性因素的有机统一,它不等于技巧、技法、艺术手法,却又离不开艺术技巧和艺术手法,而是利用它们来增添自己特色。
岳敏君作品《处理——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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