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化,一場輸得起的豪賭

歸化,一場輸得起的豪賭

有誰還記得,在艾克森尚叫做埃爾克森前就已經不止一次的在“歸化”這個嚴肅的話題中有過表態。

彼時的中國足球儘管孱弱,但對球迷尚有還手之力,也因此“歸化”這種話題在當時甚至有些天下之大不韙的概念。

再往前推移些年份,當穆裡奇的風光一時無兩,他同樣也表達過相同的概念,甚至於後來的孔卡亦是如此。

當被問及這樣的問題時,多半是國家隊並不順利或球員高光之後,在一大堆有關生活的討論後,冷不丁拋出一個“你是否願意為中國效力”的問題,是個不折不扣的流量大殺器。

且不說這些人的心意究竟如何,至少在“鈔能力”的左右下,他們都有求個舒適的意願,人皆如此。

媒體樂得以這樣的手段去聚焦眼光,而大眾也享受以此來揶揄中國足球。

但上述所有現象都有一個共同點——即都當做了一場玩笑。

歸化,一場輸得起的豪賭

可漸漸的,國足開始喪失了對球迷的還手之力,糟糕的成績以及各級別青年隊的表現讓質疑聲鋪天蓋地,每一次的失利對於足協而言就是一次折磨。

從卡馬喬到佩蘭再到裡皮,國足主帥的咖位越來越高,但成績卻不見起色。

當85一批球員的老態愈發明顯,新生代卻極少有人能頂替他們的位置。

非議滿滿的U23政策已經是足協最後的掙扎,但現實情況是隻有少得可憐的適齡球員能夠在中超聯賽中站穩腳跟。

大多數人都成為俱樂部為了應對政策而被迫登場的犧牲品,五分鐘、三分鐘、一分鐘,開場即被換下······

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這些被趕鴨子上架的年輕人得不到任何的鍛鍊,只有自信心的消磨以及在替補席空度時光的聊賴,年紀一過立馬遭到拋棄。

回到中心任務來,如何給國足輸血呢?

歸化,一場輸得起的豪賭

“歸化”就成了那個看起來是個迫不得已,卻又看似充滿希望的選擇。

於是,李可與侯永永粉墨登場,他們還是是帶著血緣來的。

如果直接開啟無血緣歸化,意味著足協變向承認了最近二十年間中國足球止步不前的事實,那麼等待足協與中國足球的是無法承受的輿論壓力,他們可以低頭,但仍有一份倔強。

畢竟,現狀的釀成是日積月累的過程,突然要某一任足協來全權背上中國足球不行的大鍋,實在強人所難。

中國人的性情是總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須在這裡開一個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來調和,願意開窗了。

足協需要逐步來推動歸化事宜,“血緣入籍”就是這一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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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兩個人是無法解決問題的,能找到李可與侯永永已經是俱樂部的福分,畢竟此前的中國足球從未做過類似的資料儲備,想要猛地找到這樣一批球員是有些異想天開的。

那麼,埃爾克森又成了中國足球一扇新的窗子。

他在中國效力期間深受球迷喜愛,且實力強勁又態度誠懇,早年間的多次表態在不經意間給他打下了良好的基礎,球迷不排斥,就行得通。

於是,艾克森來了。

經過一年的努力,中國球迷每接受一個歸化球員的存在,這項政策就多了幾分可行性。

德爾加多、高拉特、洛國富、阿蘭、布朗寧、費南多接踵而至。

且不論他們究竟能對國足產生什麼樣的效果,至少在與球迷博弈的層面,足協順利地贏了下來。

歸化,一場輸得起的豪賭

如果有人問起,中國足球費盡心思的進行歸化是為了什麼,相信絕大多數人都會不屑的回答三個字“世界盃”。

這看起來的確是一場走投無路的豪賭,但賭得絕不僅僅只是所謂2022年的世界盃。

或許在40強賽前兩場打完之後,有關部門對此多了幾分想像,但在與菲律賓、敘利亞的比賽後,也都回到了現實。

任何時候,清晰地自我認知都是一件難能可貴的事情。

中國足球為了這份自我認知付出了長久且辛酸的代價,請裡皮來證明了不是教練的問題,U23政策證明了年青一代難堪大任,各級青年隊的慘淡證明了過往多年間青訓體系的崩壞,而“歸化”是這樣一份清楚自我認知後做出的無奈決策。

這項政策等同於一條變相的致歉信,在欺騙性回暖後,足協承認了中國足球無人可用的現狀。

為了保住目前雖然尷尬但卻不得不有的這一份體面,只能先借助於“歸化”,這與建立長久的青訓體系並不衝突。

歸化,一場輸得起的豪賭

我們都很清楚,中國足球不缺錢,缺得只是這種承認“不行”的勇氣。

現在足協承認了,球迷接受了,“歸化”也來了。

這是一場輸得起的豪賭,即便沒進世界盃,即便可能越來越多的生面孔將身披國家隊球衣,但未來十年的時間內,這恐怕是中國足球能維持現狀的有效手段之一。

解散,只是嘴上的發洩。

“歸化”究竟是好是壞?在這個結果大於過程的事情上,時間才能給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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