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半生,像是走過了三生,風霜雨雪自不必說,一路漂泊也習以為常。
那人間的煙火倍加體嘗,心中的隱痛時時發作,我想這憂鬱的癥結或許會伴隨到死亡。
朝向遠方,邁著沉重的步伐,每一次都像是,被遺棄在一片廣袤沙漠的中央,望不見晨光。
掙扎著爬起,如一棵受傷的向日葵擰著僵硬的枝椏,尋找愛的方向。
我能給予你們的,其實,實在是太有限了,我是明瞭的。我只是一再的逞強。
我想讓天空更明朗,河水更純淨,大路更筆直,但這卑鄙的世界殘酷異常。
無法自由的飛翔,我連一個折翼的飛鳥都不是,我僅僅是,一隻離散了家園很久的老貓。
我不知道那些滿是鮮血的文字,何時可以打開天窗。我也知道這些到底是無聊透頂的。
現在是一年開春的深夜,深得這夜將盡了,我的生命,至少是一部分的生命,也幾近乾涸。
所獲得的,僅僅是自己靈魂的孤寂與蒼涼。
我真的很想大笑、歌唱,不分日夜的衝破這令人絕望的荒原、大漠,也不管那些冰冷與飢渴,只顧撫摸那些尖銳的仙人掌。
我要喊出最大的幸福,這屬於我的幸福,實際是很小、很自私的願望。
哦,這荊棘滿地的未竟之路,到底還有多長?

張鋒 2019年2月22日寫於啟東
己亥秋修改於啟東翠彧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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