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誰告訴你這些的?”紀彥靖眸光慌亂了些。
慕傾月冷冷一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為了防止她做傻事傷害到了肚子裡的‘龍種’,紀彥靖派了幾波人輪班在醫院裡守著她。
被鎖在病房裡,除了醫護人員外,她再次被軟禁了。
事到如今,連悲天憫地的心情都沒有了,滿腦子都是往後的悽慘與絕望。
再一次見到他是何雅出院的日子,也不知道何雅是搭錯了哪根筋,竟然要求見她一面,紀彥靖允許了。
紀彥靖去替何雅辦出院手續時,何雅支開了病房裡的人。那張溫婉端秀的臉,在無人之時,瞬間顯現出了扭曲與猙獰,恨意都快化成了實質,若是眼神能殺人,此刻慕傾月怕是要死上一萬遍了。
“你這個賤人,竟然敢懷孕,我告訴你,肚子裡的賤種別想著生下來。”
何雅指甲都快要掐進肉裡了,她苦心經營,連身子都豁出去了,以為這一次,一定能弄死這個賤人。
可為什麼,老天爺一次一次的站到了她那邊,竟然在這個時候有孕了。
這兩天紀彥靖明顯的心不在焉,是想著慕傾月肚子裡的孩子吧!她怎麼能容忍這個賤人安然無恙的把孩子生出來?
“何雅,你倒是還活蹦亂跳的,那一刀沒捅死你可惜了。”慕傾月嗤笑了一聲。
倒是很希望,這個時候何雅能失了理智,最好兩人幹上一仗,把肚子裡的孩子給乾沒了。
到時候,既能噁心到紀彥靖,又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一舉兩得。
“賤人!”何雅氣的,果然是剋制不住自己了,一巴掌扇到了慕傾月的臉上。
慕傾月自然不會單方面的吃虧,想要從床上蹦起來還手時,紀彥靖出現在了病房:“你做什麼!”
慕傾月抬著的手腕子又收了回去,一臉譏嘲的看著他:“英雄救美來的倒是真及時。”
何雅陰毒的面容在男人出現後的下一秒,變的楚楚可憐:“彥靖,你不要生姐姐的氣,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在你結婚以後還讓你陪著我,我只是太愛你了,我求姐姐原諒我,就算是打我一頓我也受了。”
不怪紀彥靖被騙的團團轉,就何雅那入木三分的演技,就連慕傾月看了也忍不住拍手稱好。
影后都沒她功底深,真是全將人生當一齣戲!
“小雅,這種人屢教不改,你不必心裡有負擔,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何雅乖巧的點了點頭,又和慕傾月假惺惺說了些讓她好好休養的話語,便戀戀不捨的離開了。

房間裡只剩下紀彥靖與慕傾月兩個人,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她沒話可說,也不想搭理他。
“孩子生下來,我會給你一套房子,贍養費,你也不必出國。慕傾月,別再不自量力惹怒我。”紀彥靖走到了床邊,摸了摸她臉蛋,瞧著養著幾天有了點肉,男人心底快活了不少。
“這是施捨嗎?我不需要,紀彥靖,我們認識也有十年了吧,你愛過我嗎?哪怕是一絲一毫,動過心嗎?”
他是她的執念,慕傾月知道,執念不滅,心永遠都不會死。
紀彥靖看著她,愛這個字眼,從未在他們之間出現過:“沒有!”
男人回答的斬釘截鐵。
慕傾月的胎懷的很辛苦,在醫院裡被軟禁了三個月後,她被紀彥靖帶回了南山別墅。
如今胎穩了,要想靠著意外流掉,基本上不太可能了。況且紀彥靖嚴防死守,根本沒有一丁點機會可尋。
慕傾月找不到流掉孩子的機會,何雅自然也尋不著害她流產的機會。
而紀彥靖,大概是看著她肚子裡孩子的份上,徹底搬回了南山別墅,每天應酬也儘量的會在十一點之前到家,查探過她肚子的情況後,到客房去睡。
秋天轉瞬即逝,冬天到來時,慕傾月見到了在外頭旅遊歸來的好閨蜜,清秋!
“天吶,我不在的時候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我以為你嫁給紀彥靖能幸福的,那個渣男,必須離婚。”清秋一臉同仇敵愾的表情,恨不得此刻就衝到紀彥靖的跟前,和他拼命。
倒是慕傾月,心情已經沒有起伏了:“姑娘,別傻了。等我生下孩子,我們就會離婚,到時候我就解脫了。”
慕傾月如今日日盼著的,就是‘卸貨’了,她想遠離何雅和紀彥靖這兩個‘瘟疫’人物。
清秋在南山別墅呆了一整天,陪著慕傾月解悶,直到晚上紀彥靖回來了,才離開。
慕傾月懷孕五個月的時候,第一次感受到了胎動,終於有了做母親最直觀的感覺,是欣喜,是激動,也有一點點期待。
至於紀彥靖,這幾個月和何雅鬧出的緋聞沸沸揚揚,滿城風雨,連網絡上都在猜測,慕傾月這個正房太太什麼時候正式下崗,最強小三即將上位。
終於,時間一眨眼到了年前,慕傾月安心在家待產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何雅打來的電話。
很意外,這個女人又要使什麼么蛾子,接通之後,何雅東拉西扯了一大堆,然後電話掛了。
慕傾月心中暗暗的有種不太妙的感覺,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
果真,晚上紀彥靖暴怒著踢開慕傾月的房門,掐著脖子問她電話裡到底威脅了何雅什麼,非要逼著她……自殺。
這一招,鋌而走險,釜底抽薪讓慕傾月傻眼了。
為了保護肚子裡即將出世的孩子,她沒有與紀彥靖硬碰硬,而是抱著他的腿,辯解道:“彥靖,我什麼都沒說,求你相信我。”
紀彥靖厭惡的甩開她的手臂:“我一次次的放過你,慕傾月,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紀彥靖離開了,沒有看到慕傾月那鐵青的臉色,以及褲子上點點血跡。
慕傾月最終還是被送到了醫院,是她熬著疼痛,自己撥打了120救護車。十五分鐘的等待,是如此的漫長,那禁受不住的疼痛一度讓她暈厥。
被送往醫院的途中,加劇的宮縮伴隨著破水,她痛的寒毛都快豎起來了,暈暈乎乎的被推進了手術室。
雙胎,且枕後位,順產是不太可能了。醫生要求丈夫簽字同意手術,可打了紀彥靖兩次電話,都是佔線中。
最後,事態緊急,慕傾月自己簽上了名字。
胎兒娩出後,突然發生了意想不到的情況,大出血,子宮收縮乏力,腹腔一下子被創面湧出的血灌滿了。
饒是見過大場面的醫生也被這經濟情況嚇壞了:“快,上止血帶,讓血庫備血,還有給她丈夫打電話,人隨時都會保不住的。”
慕傾月意識漸漸地模糊了,周遭緊張的氣氛讓她知道,自己怕是遇到大麻煩了。
還沒見一見兩個孩子,還沒抱一抱她們,她就要死了嗎?
慕傾月昏迷前,聽到身旁給紀彥靖打電話的醫生手機裡,傳出了一道冷冷地女音:“彥靖說了,保住孩子就好,至於大人……你們盡力而為吧。”
接下來,說了些什麼她便再也聽不見了,眼皮上像是灌了鉛,重的闔了上來。
未完待續……
書名:寂渺伴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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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代表著獸人另一個死敵,人類法師英雄杜克*馬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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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如此瘋狂地追逐著杜克,甚至沒有發現他們早已偏離了大陸,奔向阿拉希高地的北部。
獸人犯傻,剛剛投效杜克的騎士們可不傻。
杜克這麼做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引開獸人,避免獸人追上那些最後撤退的激流堡將兵們?
即便已然宣誓效忠,他們的出身不會改變,他們的記憶裡仍縈繞著跟阿拉希高地的深厚感情,在一陣激動的恍惚當中,他們眼裡那面藍色暴風旗幟變了。恍若變成了那面閃耀在兩千八百年之前戰場之上的索拉丁大帝的戰旗。
杜克纖薄的身影彷彿跟那位傳說中的索拉丁大帝重合了。
一樣的崇高偉大。
一樣是跨越了氏族與國界的大公無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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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們的眼眶悄然溼潤了。
很快,他們溼潤的眼睛就因為驚嚇而瞪大。
日上中天,阿拉希高地北面蒼茫的群山已經被太陽的光芒所覆蓋,破去了晨霧的迷濛,高地上一切的景物都染上了金色碎光。但遠處那越發不妙的景色當中,隱隱可以看到一個無比龐大的人形輪廓。
“吾主!不能再前進了,那裡阿拉希高地上僅有的幾個禁地之一,那裡有……”一位騎士召集地提醒著杜克。
杜克詭秘一笑:“你說的是弗茲魯克麼?我找的就是它!”
騎士徹底傻眼了。
什麼?吾主居然找弗茲魯克的晦氣?
陽光形同暴力的巨斧,一斧頭就劈開了天上的浮雲,徹底傾瀉在大地上。
阿拉希高地之上,綠草遍地,春天盛開的鮮花點綴滿整個高地草原。
但草地之上,一種刺眼的鮮綠色覆蓋了草地的自然綠。
數以萬計的獸人身披新造好的甲冑齊頭並進,不可勝數的粗糙戰旗映入杜克和他的騎士們的視野中。
一如既往的鬼畫符。
上面各自繪上了大體上只有獸人才能看懂的符號。從鷓鴣到雄獅、斧頭、錘子、破爛或者完好的錘子,亂七八糟卻無一重複。
杜克唯一認得的只有一面標有黑色長牙的戰旗。
黑牙氏族——在身為大酋長的父親黑手被安度因*洛薩所殺之後,雷德和他的兄弟麥姆堅持認為是奧格瑞姆把他們的父親害死的,他們發誓要從奧格瑞姆的手中奪回原屬於其父的權力和地位。他們的這個想法得到了不少獸人的公開支持。為了避免內戰,和展示自己問心無愧,奧格瑞姆默許了這一切,黑牙氏族由此誕生。
黑石氏族應該說不愧是獸人曾經的第一氏族,他們的戰士是如此之多,實力如此強悍。即便鬧了分裂,依然強大得不得了。
奧格瑞姆帶走了最精銳的黑石氏族戰士去辛特蘭,剩下的則都加入了雷德的黑牙氏族。
南線部落的總指揮,雷德*黑手騎著巨大的黑色戰狼越眾而出。對自己的反應和武力有著相當自信的他,帶著十二名親衛,高速靠近一字排開的杜克和杜克的騎士。
直到百米外,雷德*黑手霍然站定。
“杜克*馬庫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看在你這個懦夫終於肯面對你的死亡份上,我不會割下你的腦袋作為戰利品的。陰謀家的首級不配成為我的武勳。”
杜克齜了齜牙,心中暗道:尼瑪,我還真被小看了啊!
杜克放聲大笑:“哈哈哈!想要我的腦袋?你們先打過我的僕人弗茲魯克再說吧。”
驀然之間,不光是雷德,連雷德身後遠處的獸人都感到了大地一陣顫抖。那是一個由單一生物產生的巨大腳步聲。
能有如此沉重,聲若雷霆的腳步聲的,必定是難以想象的巨物。
果然,在獸人的視界當中,一個無比龐大的石頭巨人邁著沉凝的步伐出現了。
這個巨人足足有三十米的身高,全身由金屬質地的礦石和大量石頭構築而成,握緊的巨大拳頭就有雷德的酋長帳篷那麼大。
他就是阿拉希高地的禁忌——石巨人弗茲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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