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自己,本以为现在是已经并非一个切迫不能已于言的人了,但或者也还未能忘怀于当日自己的寂寞
的悲哀巴,所以有时候仍不免呐喊几声,聊以慰藉那在寂寞里奔驰的猛士,使他不禅于前去。至于我的
喊声是勇猛或者是悲哀,是可憎或是可笑,那倒是不暇顾忌的。但既然是呐喊,则当然须听将令的了,
所以我往往不恤用了曲笔,在《药》的瑜儿的坟上平空添上一个花环;在《明天》里也不叙单四嫂子竟
没有做到看见儿子的梦,因为那是的主将是不主张消极的。至于自己,却并不愿将自以为苦的寂寞,再
来传染给也如我那年青时候似的正做着好梦的青年。